虎凯望着眼前的金色身影,嘴角溢出带血的笑意,终于撑不住栽倒在地。
江河屈指一弹,三枚淬毒银针从虎凯肩井穴倒飞而出,钉入苏沉舟脚边的青砖,激起寸寸裂纹。
“你敢动我的人?”
江河缓步逼近,龙鳞在月光下泛着寒芒,“我会让你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地狱。”
苏沉舟连退三步,后背抵在劳斯莱斯车身上。
他望着江河身后遮天蔽日的龙形虚影,突然想起玄冥殿古籍中的记载——“金纹临世,龙御八荒”。
喉间泛起苦涩,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:眼前的少年,根本不是可以用资本和阴谋碾碎的蝼蚁,而是足以颠覆整个地下世界的存在。
“江……江先生……”
苏沉舟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,翡翠扳指从指间滑落,摔碎在血泊中。
江河抬手扣住他咽喉,龙形虚影的利爪已悬在他头顶:“现在,跪下来,向虎凯道歉。”
话音未落,整个街区的玻璃幕墙同时爆裂,金色碎屑如利刃般悬在所有黑衣人颈间,只等主人一声令下,便要血洗当场。
“让、让我跪?”
苏沉舟喉结剧烈滚动,冷汗顺着下巴砸在破碎的翡翠扳指上,“你知道玄冥殿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吗?我跪了,整个海北的势力都会——”
他的话被金纹勒紧咽喉的闷响截断。
江河指尖轻旋,苏沉舟双脚离地悬在半空,龙形虚影的瞳孔里跳动着弑杀的金焰:“我再说一遍,”金纹缠上他脚踝缓缓收紧,骨骼碎裂声中,苏沉舟听见自己凄厉的惨叫,“向他——道歉。”
“别……别杀我!”
苏沉舟尿意顺着裤腿蔓延,望着虎凯染血的脸,终于颤抖着转过头颅,“我、我错了……虎凯堂主,求你……”
“不够。”
江河屈指弹飞他口中的金牙,“磕头,直到他原谅为止。”苏沉舟重重砸在碎玻璃上,额头瞬间绽开血口。
他看向江河身后蓄势待发的金色利刃,咬碎带血的舌尖,对着虎凯连磕三个响头,青砖上晕开狰狞的血花:“虎凯!我该死!求你饶了我……”
虎凯用开山刀撑着地面勉强抬头,看着苏沉舟满脸血污的丑态,忽然笑出了声。
他伸手扯过对方染血的衣领,将虎头金铃狠狠按进其咽喉:“记住这一刻,苏沉舟——当你跪下的瞬间,玄冥殿的脊梁就已经断了。”
江河漠然注视着这一切,龙形虚影突然发出震天长吟。
远处传来警笛声,他俯身抱起虎凯,金纹在两人脚下凝成传送阵:“滚回你的老巢,告诉所有人——”
金光裹着血雨冲天而起,苏沉舟眼前最后一幕,是少年龙瞳中倒映的自己渺小如蝼蚁的身影,“得罪我的代价,是整个世界的陪葬。”
玄冥殿地下三百米的青铜议事厅内,镇殿巨烛突然爆出灯花,幽绿火光将殿主的影子投在石壁上,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。
苏沉舟跪伏在冰凉的玄铁地砖上,后颈的玄冥刺青因恐惧而扭曲,冷汗浸透的衬衫贴着脊背,将方才被金纹勒出的血痕洇成暗紫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殿主的声音从九环青铜帘后传来,每字都裹着冰碴,“你带着三大供奉、八十名精锐,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得跪在街上磕头?”
青铜帘剧烈震动,九条锁链破土而出,将苏沉舟死死按在地上。
殿主缓步走出,蟒纹道袍扫过地面时,所有烛火齐齐转向,照出他左脸爬满脖颈的狰狞疤痕——那是三十年前与猛虎堂老堂主决斗时留下的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