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&esp;他看了眼姿态亲密的两人,淡淡道:“夜深了,子机,你留在这里不方便,先回去吧,我还有些话要问她。”
&esp;&esp;陆玑点点头,先行告辞了。
&esp;&esp;萧衡屏退了厅堂里的侍卫和侍女。
&esp;&esp;他在裴道珠对面落座,把带血的木钗放在案几上,推到她手边。
&esp;&esp;裴道珠挑眉:“九叔何意?”
&esp;&esp;萧衡轻嗤:“好算计。”
&esp;&esp;裴道珠捏着手帕:“我听不明白。”
&esp;&esp;萧衡道:“凶手监视着你,也知道是你给崔凌人下的毒。你怕审讯时,凶手把你做过的事情抖露出来,因此提前备下这支木钗,好在关键时刻灭他的口。裴道珠,天底下,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?”
&esp;&esp;裴道珠面颊上还挂着泪珠。
&esp;&esp;嫣红精致的唇瓣,却若有似无地弯了一下。
&esp;&esp;她一边把木钗掰成两截丢进香炉,一边温声细语:“九叔说的话,我越发听不明白了。”
&esp;&esp;“行了。”萧衡看不惯她的矫揉造作,“陆玑不在,你装什么?”
&esp;&esp;裴道珠笑了笑,想起什么,蹙眉道:“凶手临死前说,‘昔年的恩怨,还没有结束。除非十大家族全部覆灭,否则,还会有女孩儿死去。’昔年的恩怨,指的是什么?花神教与十大家族又有什么关系,为何要他们全部覆灭?”
&esp;&esp;南国世家众多。
&esp;&esp;其中,又以萧家、崔家、谢家等为首的十家最是显赫。
&esp;&esp;他们与皇族一起支配朝堂,掌控着整个国家的兵权与财权。
&esp;&esp;随着这些年的发展,甚至隐隐有凌驾于皇族之上的趋势。
&esp;&esp;两人陷入沉思。
&esp;&esp;然而他们都还年少,并不了解十大家族从前的恩怨。
&esp;&esp;见想不出头绪,时辰又很晚了,裴道珠便要送萧衡出去。
&esp;&esp;春夜寂寂,花影婆娑。
&esp;&esp;小院门前,萧衡忽然转身看她:“初见时,你口口声声说,你爱慕我。当初我不为所动,如今,你可以再试一次。”
&esp;&esp;裴道珠弯着眉眼,温声细语:“九叔曾说,美人不过‘画瓮盛粪’,像我这样的姑娘,只配做高门玩物。甚至对你而言,我连玩物都不是。这些话,九叔都忘了不成?”
&esp;&esp;萧衡沉默。
&esp;&esp;裴道珠福了一礼,果断地关上栅栏小门。
&esp;&esp;她回到新布置的闺房,梳洗过后,在妆镜台前坐了下来。
&esp;&esp;虽然狠狠怼了萧玄策,但并没有感到解气。
&esp;&esp;她也曾是玩弄感情的高手,她很清楚,那家伙并非是浪子回头,也并非是真的喜欢上了她,他的一切示好,都只是猎杀她的手段。
&esp;&esp;可她裴道珠,何曾在情场中当过别人的猎物?
&esp;&esp;少女的眉梢眼角流露出淡淡的侵略气息,显然对萧衡的手段不屑至极。
&esp;&esp;枕星捧着铜雁香炉进来,高兴道:“奴婢问管事要了安神香,女郎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啦!听说这安神香是九爷在东海买的,可贵重了!九爷这些年周游郡国,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呢!”
&esp;&esp;裴道珠想起什么,一边梳头一边问道:“他前两年不在建康吗?”
&esp;&esp;枕星不解:“九爷十六岁就离开建康外出游学,今年才被天子征召回来。女郎怎么问起这个了?”
&esp;&esp;裴道珠握紧桃花木梳。
&esp;&esp;难道她两年前遇见的玄策哥哥……
&esp;&esp;根本就不是萧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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