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万算,唯独把此事给忘了!
&esp;&esp;“我真是疏忽,没有事先和你说好。”
&esp;&esp;“你遭这么大事,心中想的是怎么保全大家,又哪有功夫来和我说。”
&esp;&esp;公主心中也甚是安慰,看着张佳木,只觉得平安喜乐,从生下来记事至今,没有此刻更叫她觉得幸福。
&esp;&esp;这种被呵护的安全感,她心中的记忆也是委实太少了。
&esp;&esp;因此她闭上眼,只听着张佳木说起在宫中的经过,听到打算废太子为庶人,公主只是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这是他咎由自取,我早说过,万氏兄妹留不得,果然他的事被坏在这两人身上。”
&esp;&esp;张佳木略微犹豫,便又将周妃之事说了。
&esp;&esp;他嗫嚅道:“下头的人办事不仔细,叫贵妃受了惊吓,致有如此结果,唉,我会严查,你放心罢。”
&esp;&esp;“不必了。”公主此时的脸色白的吓人,但语气也很坚决,只道:“下头的人做的对,母亲的脾气,就算现在吓住了,将来也一定会设法帮太子复位,或是想办法报复。她是贵妃,皇上也不好怎么样,废了她也会很多流言蜚语……只能这么个做法,没有别的法子。”
&esp;&esp;张佳木自也是这般想,不然也不会任陈怀忠去处理此事。但当着公主,却也是只能温言安慰,不敢再来刺激她,等过了好一会儿,公主在他怀中沉沉睡去,他才放下心来。
&esp;&esp;把人轻轻放下,自己走出院落。
&esp;&esp;天已经黑透了,府邸中到处都是繁星点点般的灯烛。
&esp;&esp;他站在阶上,眺望远方,心胸中却是大觉快意!
&esp;&esp;重生至今,数年时间,几乎没有一夜安眠。辛辛苦苦,一个人要做多少人的事,一步想不到,就可能全盘皆输。
&esp;&esp;还好,上天眷顾,终于大获全胜!
&esp;&esp;从今往后,再也无人能限制他的权柄,亦再也没有人能对他指手划脚。哪怕就是皇帝,也只能尊重他的职权,从今往后,皇帝亦只能垂拱而治了!
&esp;&esp;他才二十来岁,只要不出意外,可以执国柄四十年以上。这么久的时候,也足够他做太多太多的事了。
&esp;&esp;广育良种,全修全中国的驰道,把整个明朝的几千个驿站邮传都重新梳理一遍,发展运输和马车,搞出蒸汽机,提前进入蒸汽时代。
&esp;&esp;开放学术,百家争鸣,提高工匠的待遇。
&esp;&esp;发展商业,收取商税,调整地区的农税,渐渐减免农民的负担。
&esp;&esp;发展航海,在隆万开海之前提前进入南洋,在西班牙和葡萄牙之前,把整个南洋掌握怀中。
&esp;&esp;富民之后,便可教民,大兴学校,在二十年内实行全国统一的官吏考试考核制度,地方分权,司法独立,都可以在大帝国精细统治下,慢慢实现。
&esp;&esp;民间富强,社会秩序有力,则再下一步,便可以强军。
&esp;&esp;开海禁带来的必定是强大的掠夺性的远洋海军,废除卫所制度行募兵制度,严格的监军和训练制度,再加上独立的军器供给制度,质量监察制度……张佳木是一个制度依赖者,再坏的制度也比没有制度强。
&esp;&esp;他有信心,十年之内,可以建出二十万左右的强悍骑兵,轮番拿蒙古诸部练兵,彻底剿除这些只知破坏,不事生产的游牧民族。
&esp;&esp;“吁……”
&esp;&esp;空气清洌直输入肺,张佳木长长吸了口气,只觉得心头一阵清明。
&esp;&esp;数年之功,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候了!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到得第二天天明,和前次政变闹了几天不同,这一次的政变几乎就是一天之间就尘埃落定了。
&esp;&esp;“定襄侯阖府自焚而死。”
&esp;&esp;驸马都尉薛暄,阳武侯薛恒,再加上一个小英国公,这三个和张佳木向来走的最近,关系也最好的公侯勋戚聚集在英国公府的小书房内,由薛恒扳着手指头,一边算,一边说。
&esp;&esp;“王增自尽死了。”
&esp;&esp;小英国公冷冷补上一个名字,他和王增年纪相差不大,平素交好,英国公府和靖远伯府也算世交,所以王增之死,他心中犹痛。
&esp;&esp;“还有吴琮、赵荣、刘聚等,算来这一次是死了一个侯爵,四个伯爵,都督武官数十人,牵连不算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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