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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1章(1 / 2)

&esp;&esp;化鹤了无生气地点点头,顺从地披上了衣裳,跟随水茗祈回到神地。但他此番作为实在太过火,除了自食恶果,还须得遵守规矩,面壁思过一百五十年之久。

&esp;&esp;一百五十年后,化鹤出关,他自知真灵是苦果,有了教训,他再也不敢逾矩,乖乖呆在规则框条之内。同过去万万年一样,他平日里除了上课,便是以折纸为乐,耗费光阴。逐渐地,山间再次被他的纸傀儡填满。

&esp;&esp;红衣从树上垂下,仿佛摇摇晃晃的幔帐,他时常躺在树上打盹,喝着花露和果浆酿造的酒,有时很快活,有时却很失意。

&esp;&esp;树底下有名打伞的白衣傀儡小僮,路过之时被化鹤倾洒的酒滴淋到。他仰高伞面,瞧见树上的人,习以为常道:“化鹤,你又喝酒了。”

&esp;&esp;化鹤扔了酒壶,从树上落下来,他层层叠叠的红衫绽放而下。

&esp;&esp;小僮后退两步避开,化鹤就罩了层结界,他说:“你怎么你怎么不藏一下呢?”

&esp;&esp;小僮目光冷淡淡:“有什么好藏的,反正只有你能瞧见我。”

&esp;&esp;“放肆,你太放肆了!”化鹤跌跌撞撞,扶着树犯头疼,“这是什么道理?为何只有我能瞧见?”

&esp;&esp;小僮不厌其烦地说:“因为我已经死了啊。”

&esp;&esp;化鹤目光震颤,登时酒醒。

&esp;&esp;“住口!混账!你胆敢——”他一把掐住小僮的脖子,在对方毫无搏动的脉搏里,终于想起来了。

&esp;&esp;他之所以能独自活得潇洒,是因为在这百年间,临予从没有离开过。起初的二十年里,化鹤被胸口的疼痛折磨到甚至无法起身。他躺在暗无天日的禁室里吃过很多药,一遍遍忏悔,好像这样就能求得保佑和宽恕,以减轻痛楚。可那有什么办法呢?他就是神啊。

&esp;&esp;水茗祈骗他。

&esp;&esp;吃药也痛,不吃药也痛。

&esp;&esp;他的心口永久地留下了诅咒之刃的伤口,一天比一天空落落。要说他这个人也真是很可笑,既无法承受这样的苦痛,又不愿将痛楚的源头治好。

&esp;&esp;后来的几十年,化鹤总算琢磨出了减轻疼痛的办法——他按照临予的模样,造了个一模一样的、彻彻底底的假傀儡。

&esp;&esp;白昼将来之时,傀儡陪在他的身侧,化鹤蜷缩在傀儡身侧,不敢惊动这场梦。夜里他清醒了,便亲手将傀儡销毁,等待水茗祈每日的审查。

&esp;&esp;化鹤想起来了,面前这个傀儡就是临予。

&esp;&esp;而现在天色将歇,化鹤必须重复无数次的做法,将傀儡焚毁。小僮说:“你糊涂了吗?”

&esp;&esp;化鹤说:“我清醒了。”

&esp;&esp;小僮提醒道:“你心口流血了。”

&esp;&esp;化鹤拢紧衣裳,遮住那里空洞的窟窿:“我会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小僮扔了伞,在日落之时化成了一捧灰。化鹤捂住心口,在迎接审视到来的同时,也做好了迎接绞痛到难以入睡的漫漫长夜的准备。

&esp;&esp;这样的日子过了过了多久?直到心口的诅咒和疼痛已经无法再令他发疯,生活仿佛回归正轨,然而世人可求得神祇保佑,神祇却面对死门无果。

&esp;&esp;水茗祈的瓷瓶中焚毁了数十万的傀儡,每个傀儡都是临予的模样。终于在化鹤与她刀剑相向之时,她明白了什么叫做“解铃还须系铃人”。

&esp;&esp;她不再同先前两位一样,出了事就将化鹤关禁闭。水茗祈想了个新的法子,她将瓷瓶中的甘露尽数倾倒,化作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。

&esp;&esp;神山间被暴雨冲出一座大坑,又被雨水填满,成了座湖泊。湖泊仿佛一面镜子,之下有座幻相化作的领域,所有想念的、执着的、刻骨的岁月都装进蜃镜内。

&esp;&esp;水茗祈道:“你不是放不下吗?多看看吧,看到你厌倦为止。”

&esp;&esp;于是最让罪神长记性的惩罚从那一刻开始。

&esp;&esp;往事斑驳,如同院墙上剥落而下的尘泥。这点碎屑落到晏安的肩头,却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
&esp;&esp;晏安睁眼,发现自己的额头有血流下。火云雀不知什么时候踩上了他的脑袋,俯身狠狠啄烂他的额心,这才将他唤醒。

&esp;&esp;云雀是他就在宫中的眼睛,若非有大凶之事发生,它是绝不可能离开靖京的。

&esp;&esp;晏安有些受惊,需要极力克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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