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央在争鸣宴承认自己是临州瘟疫祸首之事,在当日,便传遍京城。
国公府众人尽数入狱。
无数朝臣听闻消息,震惊自不必说,而最让他们感到震骇的,却不是盛央制造瘟疫这件事本身,而是她所说与她同伙之人……
那个“三”字,可是当着数百学子大儒的面说出来的,便是隐瞒都隐瞒不住。
那些人尚且能想到,这些晟国人尖子更不必说!
向来诗书淡泊的三殿下,背地竟隐藏着如此野心!
有野心是好事,自从前太子被废迁入皇陵,他们中有许多人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重新站队。
相比狂妄自大的二殿下,他们原先自然是更看好三殿下。
可如今此事一出,众人的心顿时动摇了。
二殿下虽狂悖,却还是拿人命当人命的,只有心存敬畏,在坐上那个位置后,才不会肆意妄为。
可三殿下呢?
还没坐上那个位置,便已如此丧心病狂,更遑论以后?
最重要的是,此事已然传出,三殿下在百姓和临州的名望荡然无存。
一个失了民心的皇子,也不值当他们投入太多。
但也有不死心的,或已经投入盛芫皓这边的,想要入宫打探崇晟帝的态度。
盛知婉等人当日离宫时,便有朝臣想要入宫觐见,但无一例外,都被崇晟帝拒之宫外。
种种揣测一直维持到翌日,早朝上。
刑部尚书严明义呈上一沓信件。
“陛下,此乃臣昨日从国公府盛央居处搜来的信件!信件乃金国安插在我国的探子与其的通信,请陛下过目!”
信件呈上。
崇晟帝只看了几眼,便愤怒至极地将一沓信件丢下来!
“看看,都看看!!只因朕废了她的郡主之位,一个女子居然敢同金国探子合谋!”
“气量狭小、不顾大局,歹毒愚蠢!妇人就是妇人,依朕看,以后妇人就该好好在内宅,管好家事,朕不过一次纵容,让她去了临州,竟给了她如此害民叛国的机会!”
“不止如此,死到临头,竟还将此事栽赃到皇室头上!”
崇晟帝似乎怒极,然而话里话外,依旧不忘贬低女子。
下头有朝臣捡起散落的信件,不管信不信,但此时此刻,陛下的态度已然是明了了。
此事从盛央这便已是结束。
至于暗探,都说了是暗探,这么多年没有发现,如今哪里是这般好发现的?
至于三皇子……无辜被盛央利用污蔑的皇子而已,有何罪?
众朝臣一时沉默。
“陛下这话说得不对,”然而这时,一道声音却传出来。
众人望去,谁敢在这时触陛下霉头?
商行聿生怕触不到崇晟帝眉头,一拱手道:“盛央是盛央,一人之过,何以代表女子?难道男子中便没有那等忘恩负义、杀兄弑父之人?陛下总不能因为这一种人,便说天下男子皆是忘恩负义、杀兄弑父之辈!”
“同样的,这道理到了女子身上也一样。”
“盛央坏,是因为她坏,不是因为女子坏。比如公主,救漠北、救临州,为边关捐粮捐物,她的功绩……我自认是比不过的,众位觉得自己能比过吗?”
商行聿望去,绝大部分朝臣都摇头。
商行聿得意地扬起头,看崇晟帝:“陛下,太后也是女子,难道太后也是气量狭小、不顾大局、歹毒愚蠢的吗?”
“嘶!!”众朝臣纷纷垂下头去。
这商行聿,真是什么话都敢说,那可是太后,他居然敢质问陛下太后……
真是疯了!
崇晟帝脸色铁青,正要发怒。
商行聿忽地捂住嘴巴:“陛下饶命,微臣这臭嘴,一不小心又往外秃噜真话了,您要不……就当没听见,没听见哈。”
他退回去,垂下眼,眼观鼻,鼻观心。
崇晟帝满腔的怒意发泄不是,不发泄也不是!
最终只得冷哼一声,“以后不该说的话,你还是不要开口!”
“陛下说的是。”商行聿一本正经应声。
但经过他这一番插科打诨,崇晟帝原本准备借机让盛知婉老老实实待在府中,相夫生子,以后再教子,取缔女子工坊的话便说不出了。
不过今日,这也不是重点。
“苏德运,将这些信传下去,让在场的都好好看看,毕竟临州瘟疫是大